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:2022-04-22 17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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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左传•宣公三年》中记载有这样一个故事:春秋时,楚庄王兴军讨伐迁徙至陆浑(今河南嵩县、伊川一带)地方的少数民族部落,陈兵于洛水之滨。当时的周天子(定王姬瑜)知其来者不善,连忙派王室成员充当使节前往劳军。楚庄王见到周天子的使节,并没有礼貌地问候天子的身体是否康健,却傲慢地打听起王宫中9只青铜鼎的形制、大小与轻重来。使节回答说,周室虽然衰微,但天命未改,宫中之鼎轻重如何,楚王您还不必打听。
原来,传说夏禹接替舜帝掌权后,曾将华夏九州的青铜收集起来,熔铸成代表九州的9只大鼎。鼎本来是古代的一种烹饪器皿,有大有小,一般为陶质或铜质,最常见的多为三足两耳。《艺文类聚》引《孙氏瑞应图》说:“神鼎者,质文精也,知吉凶存亡,能轻能重,能息能行;不灼而沸,不汲自盈,中生五味。昔黄帝作鼎,象太一;禹治水,收天下美铜,以为九鼎,象九州;王者兴则出,衰则去。”后来的商、周便以夏之九鼎作为传国之宝,即国家政权更替承继的象征,因而后世称建立新的王朝及确立新的国都为“定鼎”。
楚庄王之所以打听九鼎的情况,是因为其时位于南方的楚国,在各诸侯国中日显强大,而作为诸侯共同尊奉的周天子,此刻已经无法掌控局面、驾驭群雄。楚庄王问鼎中原,显然是有希望取而代之的意思。于是,九鼎便成了后来帝王心目中代表君权的圣物。因为年代久远又迭遭战乱,传说中的夏禹九鼎后来不知去向(一说东周显王时没入泗水之中),这样一来,汉、晋间常有神鼎现身以为祥瑞的传言;而唐、宋时更有重铸九鼎的盛举。唐代武则天万岁通天年(公元696年)四月及北宋徽宗崇宁三年(公元1104年)正月,朝廷就曾重铸九鼎。之后,金兵南侵,将宋铸九鼎掠走,从此下落不明。
作为君权象征的还有另外一件极为重要的信物,那就是皇帝的玉玺。所谓玺,就是人们熟知的印鉴。“秦以前,民皆以金玉为印,龙虎钮,唯其所好。秦以来,天子独以印称玺,又独以玉,群臣莫敢用。”(马非百《秦集史•舆服志》)据马非百的考证,秦玺有乘舆六玺、传国玺、御玺及太后玺之分。乘舆六玺,玉质,玺文分别是“皇帝行玺”、“皇帝之玺”、“皇帝信玺”、“天子行玺”、“天子之玺”、“天子信玺”,它们分别加盖在皇帝颁布的各种诏书之上,作用类似于今天*所发文告上统一加盖的公章。传国玺,蓝田美玉制成,4寸见方,印纽为缠绕在一起的5条小龙,玺文是“受天之命,皇帝寿昌”;另一说玺文为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,系当时的丞相李斯篆书。传国玺当是皇帝的私印,有人认为它就是御玺。传国玺(御玺)由秦始皇随身佩带,既是皇帝身份的象征,又可加盖于皇帝临时颁发的手诏之上。秦亡后,传国玺由刘邦获得:“汉高祖佩之,后世名曰‘传国玺’,与斩白蛇剑俱为乘舆所宝。斩白蛇剑至惠帝时武库火烧之,遂亡。及怀帝没胡,传国玺没于刘聪,后又没于石勒。及石季龙死,胡乱,穆帝世乃还江南。”(《晋书·舆服志》)
汉代,皇帝、皇后、诸侯王之印称玺;列侯、乡亭侯、将军部属、郡邑令长之印仍称印,各将军之印称章。皇帝玉玺、虎纽;皇后金玺、虎纽;皇太子、列侯及丞相、太尉以下官吏分别为黄金印、龟纽或银印、龟纽。授与少数民族部落首领的官印则为驼纽或羊纽。印文无论官私均为阴文,字为小篆。
唐武则天时候,这位女皇帝厌恶“玺”字之音近似于“死”,下令改“玺”称“宝”。唐中宗李显复位后,又改“宝”称“玺”。唐玄宗开元六年(公元718年),皇帝玉玺又称皇帝玉宝。由秦至汉,皇帝行玺、皇帝之玺、皇帝信玺、天子行玺、天子之玺、天子信玺,加上传国玺,合称为皇帝七玺。唐改为宝后,据说加上武则天曾用过的太后玺,称为皇帝八宝。不过,《新唐书·后妃·则天武皇后传》上说:“太后又自加号‘金轮圣神皇帝’,置七宝于廷:曰金轮宝、曰白象宝、曰女宝、曰马宝、曰珠宝、曰主兵臣宝、曰主藏臣宝,率大朝会则陈之。”《辞源》将之解释为7种宝物,然而具体是哪7件宝物,为什么偏偏要在朝廷大典时如此庄重地陈设出来,却语焉不详。作者以为,它们或许就是武则天时期独有的各具用途的女皇御玺,如调动军队便用“主兵臣宝”。武则天以女性登基称帝、执掌国柄,是对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的一种亘古未有的悖逆,之前那些男性皇帝用过的御玺,自然难合她睥睨一切的心理,于是乎,便让人重新制造了符合自己女主身份和心意的皇帝印鉴,并且极有可能这才是她改玺称宝的真正原因。
因为五代战乱,汉、唐以来的皇帝玉玺均多遗失。宋代皇帝便重新制作宝玺:
“宝。秦制,天子有六玺,又有传国玺,历代因之。唐改为宝,其制有八。五代乱离,或多亡失。周广顺中,始造二宝,其一曰‘皇帝承天受命之宝’,一曰‘皇帝神宝’。太祖受禅,传此二宝,又制‘大宋受命之宝’。至太宗,又别制‘承天受命之宝’。是后,诸帝嗣服,皆自为一宝,以‘皇帝恭膺天命之宝’为文。凡上尊号,有司制玉宝,则以所上尊号为文。”(《宋史•舆服志六》)
由宋至清,皇帝印鉴或称“玺”、或称“宝”,“玺”、“宝”并用。依秦、汉之制,历代后妃、太子等也有自己的印鉴,清代册封皇太后、皇后、贵妃等,都要使用金册并颁给宝玺。清大内中有交泰殿,位置在乾清宫后、坤宁宫前(因在乾、坤两宫之间,殿名取天地交泰之义),清帝的宝玺主要收藏于此殿之中。
在中国皇帝的政务用物中,值得一提的还有古代的“文房四宝”——笔、墨、纸、砚,它们是君王发号施令须臾难离的重要工具。
我国的书写用笔应起源于夏商时期甚至更早。春秋战国时,笔的使用已相当普遍。当时笔的名称不一,如楚国叫“聿”,吴国叫“不律”,燕国叫“拂”,秦国叫“笔”。秦朝统一称“笔”,沿用至今。但秦朝以前的笔几乎均为硬笔,有人考证就是经过削制加工后的竹签,后来所用的毛笔,传说最早是由战国末期秦国大将蒙恬发明的。
当然,帝王所用绝对是当时的名贵之笔、上好之笔,据说,汉代皇帝所用的笔,笔杆系犀角、象牙、琉璃等制作,用狐、兔的毫毛作笔尖,笔盒则雕金饰玉,价值高达百金,所谓“一笔之柙,雕以黄金,饰以和璧,缀以隋珠,文以翡翠;此笔非文犀之桢,必象齿之管,丰狐之柱,秋兔之翰”(《艺文类聚•杂文部•笔》)。唐、宋时,宫中所用的名笔系宣州(今安徽宣城)人诸葛高所造,被叫作“诸葛笔”。宣州与浙江湖州是我国古代两大制笔中心,所产的毛笔分别称宣笔、湖笔。诸葛氏为造笔世家,“诸葛笔”在当时即被人作为珍玩收藏。
今天的北京故宫博物院内,还收有明嘉靖雕漆紫檀木管提笔、清白潢恭进天子万年笔等名笔,明嘉靖雕漆紫檀木管提笔,笔管长25cm,笔斗长2.5cm,提笔直管无帽,笔管饰红、酱色雕漆并拼以紫檀木斗,笔锋为貂毫竹笋式。清白潢恭进天子万年笔,是为恭贺皇帝寿辰而进献的礼品,笔管长18.8cm,竹制管,笔管上方阴识填金楷书“天子万年”4字,下方缀注填蓝楷书“臣白潢恭进”;笔头以珍贵的紫毫(安徽产野兔毛)制作,腰部凸隆似含苞的玉兰,时人称为兰蕊式;笔头根部有起支撑作用的*副毫。
从《庄子》中“*笔和墨”的句子来看,至少在春秋战国时期,墨的使用亦趋普遍。北魏贾思勰所著《齐民要术》中最早纪述了制墨的方法。明代宋应星所著的《天工开物》中,对用油烟、松烟制墨的方法叙述更为详细。墨烟的原料包括桐油、菜油、豆油、猪油和松木,工匠将桐油、清油或猪油放入油灯中点燃,油灯上方则用铁盖收集油烟,再用鹅毛轻羽将铁盖表层的油烟刷入纸片上。油烟须及时收集,不能过老。上等油烟造出的墨精美而有光泽,每斤油可刮取约一两上等油烟。不过,古时多用松木取烟制墨,而宫廷御墨使用的松木则更为讲究,南宋时,宫中制墨所用之松要求采自黄山。宋高宗赵构绍兴年间,皇帝所用的御墨是一个叫戴彦衡的墨工制作的。有一天,宫内太监打算在御苑中起墨灶,使用西湖边上的松树制墨。戴彦衡坚持不同意这样做,他的理由是,御墨用松,当用黄山特有的云雾松,因为黄山松长自绝壁,采天地灵气,质地优异,而平地之松,文弱无力,材不可用!
名贵的用墨尤其是宫廷御墨,其配料通常包括鸡蛋白、鱼皮胶、牛皮胶、香料、药材,如丁香、紫草、秦皮、苏木、白檀、苏合香、珍珠等。例如,唐人所编《初学记》引韦仲的《将墨方》中说:“合墨法,以真朱(珍珠)一两,麝香半两,皆捣细后,都合下铁臼中,捣三万杵。杵多愈益。”唐玄宗李隆基所用御墨称“龙香剂”,就是在配料中掺有名贵的龙脑、麝香。宋代著名制墨匠张遇所供宫廷用墨,也将龙脑、麝香加入所采集的上等油烟之中。
宫廷中使用纸,过去认为在东汉蔡伦造纸之后,而在此之前或用竹简木片,或用丝绸绢帛。蔡伦是东汉时期的宦官,有资料说他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,采用来源更为广泛、成本更为低廉的树皮、麻头、破布、旧渔网等原料,经过挫、捣、炒、烘等工艺,造出的纸被称为“蔡侯纸”。据此来看,蔡伦显然不是纸的发明者,而只是造纸技术的改进者,发明者应当是“前人”,即蔡伦以前的人。到底前至何时呢?由于纸张的质地难耐保存,没有实物作证,很难给出明确的结论。1957年,在古都西安市东郊的灞桥,曾经出土据称是公元前2世纪的西汉古纸。经过科学检验,发现它主要是由大麻和少量苎麻的纤维制成的,被史学界称为“灞桥纸”,“灞桥纸”应是通过考古发掘出来的世界上最早的纸。
随着造纸技术的逐步提高,魏晋南北朝时的竹帘纸、藤纸、棉纸、染潢纸,隋唐时期的宣纸、蠲纸,五代时的澄心堂纸,明代的竹纸、宣德纸、松江潭笺,清代的粉蜡笺等,均成为各个时期皇宫御案的常用之物。澄心堂本是南唐开国君主李升所居堂名。澄心堂纸为南唐后主李煜时所造纸,细薄光润,人所贵重。同时,还有外邦藩国向皇帝进献的贡纸,如汉晋间南越进贡的侧理纸,朝鲜进贡的高丽纸等。清代宫廷的贡纸,除朝鲜的丽金笺、金龄笺、镜花笺,越南的苔笺,日本的雪纸、奉书等外,还有西方的金边纸、云母纸及各色笺纸。
名贵的纸、墨,作为颁诏施政的要物,很受历代皇室中一些人的重视和喜爱。东汉中期临朝听政的邓太后,即位之时,贡品中只留纸墨,其余一切宝物悉加禁绝:“是时,方国贡献,竞求珍丽之物。自后即位,悉令禁绝,岁时但供纸、墨而已。”(《后汉书•后纪》)唐、宋时,供帝王所用的珍贵之纸,因上面印有龙凤纹,又称凤纸或龙凤花笺。宋太宗赵光义,常常喜欢用它们写上几个字,作为对王公近臣的一种格外的赏赐。
中国古代特有的书写文化,产生出许多种文房用品,较为常见的有:笔架,又称笔格、笔搁,凹处置笔,供架笔所用,多作山峰形,也有人物和动物形的。笔筒,或圆或方,亦有异形的;不用笔时,将笔插放其中,质地多为瓷、玉、竹、木。笔洗,多为钵盂形,用笔后用它濯洗余墨。墨床,研墨中稍事停歇时供临时搁墨之用。墨匣,用于贮藏墨锭。水注,亦称水滴,多为精致的小圆壶、方壶,注水于砚面供研磨用,也有制成蟾蜍、小鸡等动物形状的,如春秋时晋国国君灵公坟茔的随葬物中即有水滴:“晋灵公冢甚瑰壮,……其物器皆朽烂不可别,唯玉蟾蜍一枚,大如拳,腹空容五合水,王取以为水滴。”( 汉•刘歆《西京杂记》) 镇纸,又称书镇,作压纸或压书之用,以保持纸、书面的平整。砚匣,又称砚盒,放置砚台之用……
砚,也称砚台,专供研墨蘸写的工具,质地有玉、石、砖、铜、铁等,以石砚最多。20世纪70年代末,在陕西姜寨新石器时代遗址中曾出土一套石砚、研棒及砚盖,时间距今约7000年。宋朝苏易简所撰《文房四谱•砚谱》上说:“昔黄帝得玉一纽,治为墨海焉,其上篆文曰帝鸿氏之砚。”墨海便是指大砚台。
我国古代有所谓“四大名砚”或“五大名砚”的说法,它们分别是端砚、歙砚、洮砚、红丝砚或端砚、歙砚、洮砚、澄泥砚、红丝砚,其实,古砚品种繁多,优质砚台如松花石砚、玉砚、漆砂砚等,均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。如晋代册封太子时,封赏物中便有漆砚一枚;太子纳妃,也用漆砚作为聘礼之一。宋代宫廷内府所藏的漆砂砚,形制近似澄泥砚,但砚台极轻,放置水面竟不下沉。
端砚产于广东端州(今广东肇庆)东郊端溪,歙砚产于徽州(今安徽歙县及江西婺源一带),洮砚产于甘肃临洮,澄泥砚产于山西绛州(今山西曲沃一带),红丝砚产于山东青州(今山东潍坊、临朐一带)。端砚常与歙砚并称,历代皆采自端溪山崖,分为下崖、中崖、上崖;下崖洞在山底,终年浸水,因而砚石贵润,所以下崖品质最优。端砚的颜色也和品质有关,以白色为上,紫色最下。歙砚,别名龙尾砚,用婺源龙尾山歙石雕琢而成。洮砚,质地细腻而不坚硬,制砚极佳,“除端、歙二石外,惟(甘肃)洮河录石,北方最贵重。绿如蓝,润如玉,发墨不减端溪下崖;然石在临洮大河深水之底,非人力所致,得之为无价之宝。”(宋•赵希鹄《洞天清禄集•古砚辨》)澄泥砚,取河泥烧制,产地有山西绛州说、河南虢州说、山东青州说,工序繁复,烧之坚如铁石。红丝砚,石中见红丝多达十数层,质地优良,研墨汁液如油,蓄墨浓黑似漆,匣藏久不干涩。
概言之,好的砚台,除开自身的光滑细腻、莹润无瑕外,主要是容易发墨又不耗墨,并且不损笔锋,因此古代帝王中,有的人不仅自己视名砚如瑰宝,而且还将之作为贵重的馈赠礼品。被追尊为魏武帝的曹操,在其生前送给汉献帝的礼物中,就有纯银参带砚、纯银参带圆砚各一枚;晋武帝司马炎曾将用于阗铁所铸成的青铁砚赐人;宋徽宗赵构喜用端砚,他的砚台往往如上等美玉,令人爱不释手,赵构曾用它来赏赐给亲近的大臣。
2.生活用物
帝王的卧室称为寝宫。古人造字,宫、室之义相同,贵贱可用,后来为尊崇帝王,以别黎庶,才规定只有帝王的居处方可称“宫”。而帝宫之中,大都琳琅满目、宝物杂陈,令人目不暇接。且以必需的生活用品如床、帐、席、被、枕为例,便可略知其生活用物的奢侈华丽:
床。古代,床是供人坐或卧的器具,皇帝所用的床独称龙床。春秋战国时期,齐国的贵族孟尝君出使楚国时,曾送给楚王象牙床以示交好。以象牙来装饰床,可见床的名贵。《西京杂记》上说,汉武帝有七宝床设于桂宫;晋人所撰《拾遗记》上也说,汉武帝以珊瑚为床。唐人所撰《初学记》引后梁宣帝《床诗》中,有“衡山白玉镂,汉殿珊瑚支;琚膝申久坐,屡好为频移”等句,由此种种,可知古代帝王后妃之床多用金银珍宝装饰,当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现象。元代萨都剌的《题杨妃绣枕》诗中,有“五色香云随指转,牙床端坐杨太真”的句子,如果不是道听途说,可知当年的杨贵妃睡的也是牙床。至于《后汉书•五行志》上说:“灵帝好胡服、胡帐、胡床、胡坐、胡饭、胡空侯、胡笛、胡舞。京都贵戚皆竞为之。”此中的胡床,大概是一种能够折叠的可坐可卧的轻便用具,或许就像是我们今天常见的折叠式躺椅,但绝对豪华得多。
帐。古代帝王的居处均为高堂广厦,为装饰环境与方便生活,室内既有屏风隔断,还有帘帐遮护。当年刘邦率军攻入秦都咸阳,见秦宫之中“宫室帷帐狗马重宝妇女以千数,意欲留居之”(《史记•留侯世家》),此中便提到宫闱间陈设的华美帷帐,也是吸引刘邦眼球的因素之一。清代曹雪芹所著《红楼梦》第五回写到秦可卿的卧室中,“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,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。”固然此为小说家笔法,但同昌公主的连珠帐,却是历史上确实有过的真物。同昌公主是唐懿宗的女儿,当年,在她出嫁后所居的公主府中,便曾陈设过缀玉联珠的珍珠帐:“咸通九年,同昌公主出降,宅于广化里……堂中,设连珠之帐,却寒之帘,……连珠帐,续真珠为之也。”(唐•苏鹗《杜阳杂编》)
席。古人将席分为坐席与卧席,西汉初,帝王所用的席子,大概是夏以竹篾,冬以皮革,春秋以水草与布绸,如《汉书》说文帝莞蒲为席,莞、蒲,就是可以用来编织席子的水生植物。今人所说的筵席,其本义便是竹席的意思。汉代,文武大臣上朝可以踞席而坐,百官群集便要大摆筵席,后来演变成了酒宴的代称。不过,汉以前帝王的用席也有很奢华的,传说战国时燕昭王有一种鳞文席,所谓鳞文,便是席子上有珍宝杂错而成的飞龙舞凤的图案。西汉成帝时,帝、后所用的就更为侈丽了:“赵飞燕女弟居昭阳殿……玉几玉床,白象牙簟,绿熊席,席毛长二尺余。人眠而拥毛自蔽,望之不能见;坐则没膝其中。杂熏诸香,坐此席,余香百日不歇。”赵飞燕是成帝刘骜的皇后,女弟即其妹妹,两姊妹俱为刘骜后妃。簟,本义是竹席。白象牙簟,就是用象牙制成的席子,应为盛夏时用;绿熊席,《辞源》说是“黑熊皮所制的席”,黑色熊皮何以称“绿”?其实,绿通菉,就是荩草,大约是用荩草将长长的熊毛编织而成的冬席。从唐代元稹的诗句“顾我无衣搜荩箧,泥他沽酒拔金钗”(《遣悲怀》)来看,既然这种荩草能够编成箱箧,可见十分耐织。
被。《楚辞•招魂》中有这样的句子:“翡翠珠被,烂齐光些”。《招魂》一说系楚大夫宋玉所作,为沉江的屈原招魂;一说系屈原所作,为楚怀王或者是为自己招魂。不管如何,战国时期的王宫中,应当已有这种饰以翡翠羽毛和珍珠的被子,文彩灿烂,鲜艳夺目。传说翡翠是一种雄雌眷恋、甚有情义的小鸟,雄鸟红羽,叫作“翡”;雌鸟青羽,叫作“翠”。它们是不是就是后来的鸳鸯呢?据说赵飞燕册封为皇后时,其妹妹送给她的贺礼中,便有鸳鸯襦、鸳鸯被、鸳鸯褥,均为绣有鸳鸯图案的被褥。唐代同昌公主下嫁时,嫁妆中有一种神丝绣被,被面绣着三千鸳鸯,间以奇花异叶,缀以细小如粟粒的珍珠,展开被子,五彩斑斓。五代时,后蜀的皇帝孟昶常用一种鸳衾:“孟蜀主(昶)一锦被,其阔犹今之三幅帛,而一梭织成。被头作二穴,若云版样,盖以叩于项下,如盘领状。两侧余锦则拥覆于肩。此之谓鸳衾也。”(明•陶宗仪《辍耕录》)
枕。从先秦时候的诗章中已能找到关于枕头的句子,如“角枕粲兮,锦衾烂兮”(《诗经•唐风•葛生》),由此可知枕头与被子的关系早就密不可分。角枕,应当是方正而有棱角的枕头,但解释成“角制的或用角装饰的枕头”(《辞源》)似也可通。枕头分卧枕与靠枕两种,如西汉权臣梁冀曾有一只玉虎头枕,传说是商纣王与妲己用过的双人枕,显然应为卧枕;金国末代皇帝完颜守绪曾有1只红纻丝靠枕,顾名思义,靠枕则是人斜靠用的枕头。古代帝王讲究枕头的质地优良、靠卧舒适自不待言,甚至还赋予或者希冀枕头有其他功用。相传越王勾践曾把范蠡说的金玉良言书之于帛,收藏在枕头内以时刻提醒自己;汉武帝刘彻为求长生不老,曾多方寻访可让人返老还童的神枕;唐玄宗有1只龟兹国贡献的游仙枕,色如玛瑙,温润如玉,相传睡卧时枕上它,十洲、三岛、四海、五湖尽入梦中;其杨贵妃的姊妹虢国夫人有1只夜明枕,据说夜间无需灯烛而室内通明;五代时的吴越王钱镠,曾叫人用圆木做成枕头,上面系着小铃铛,人睡熟以后,枕头会倾斜作响,使人容易觉醒,因而取名警枕……
在古代帝王的寝宫之中,还有两样东西不能不提及,那就是镜子与生活用香。
清代以前,镜子多用铜打磨而成,称铜鉴。依《韩非子》所说,“古之人,目短于自见,故以镜观面”,镜子主要是映照脸面的用具。但秦、汉之时皇宫相府中的镜子,还有镇慑进宫入府之人的功用,宫镜并不只是对照自己的衣饰容颜,还可观察身后周围的动静。《三国演义》第四回中写道,东汉末年权相董卓卧室中曾有很大一面铜镜,他就是从镜子的反射中,发觉前来“献刀”的曹操在其背后的异常表现,从而避免了一场血淋淋的刺杀。
现存最早的铜镜出自四千多年前的齐家文化遗址,此后晚商、西周、春秋战国时的制镜多有发掘。自远古至汉晋,铜镜多呈园形,但亦有方镜,如《初学记》引晋陆机《与弟书》上说,皇宫中“仁寿殿前有大方铜镜,高五尺余,广三尺二寸。”南北朝时,宫中有1种大型铜镜称七子镜,《辞源》将之解释为“装有七面镜子的镜台”。从《艺文类聚》所引南朝梁简文帝萧纲《望月诗》“形同七子镜,影类九秋霜”的句子来看,萧纲是将一轮满月形容为明亮的七子镜,因此,若将七子镜解释为“装有七面镜子的镜台”,似有望文生义之嫌。此镜应是一面为皇家特制的大园铜镜,在日光的映照下,犹如银辉泻地的玉轮新月,让诗人在二者之间顿生浮思翩翩的美妙联想。
隋唐时,还有菱花镜、荷花镜、带柄镜等镜,纹饰多采用鸟兽、花蝶、葡萄、团花、十二生肖、人物故事等,并使用镀金、贴金、金银平脱螺钿和宝石镶嵌工艺。唐代的扬州是铜镜的主要产地,时人张籍曾有“扬州青铜作明镜,暗中持照不见影”的诗句(《白头吟》)。《新唐书·地理志》记载说:“扬州广陵郡……土贡金银铜器、青铜镜。”可见扬州出产的青铜镜,优质精美,已成为献奉皇家的贡物。唐玄宗李隆基十分喜欢此类铜镜,他的生日是农历的八月初五日,这一天,他向贺寿的大臣所赐送的赏物,便是熠熠生辉、光彩鉴人的扬州青铜镜。清乾隆之后,宫中用镜逐渐被玻璃镜所取代。
另外,走进今天的明清故宫,参观者大多对随处可见的各种香炉留有较深的印象。历代皇宫里的大小香炉,多以金、银、铜等金属或陶瓷制造,用来陈设、熏香、供佛、祀神等。据说汉以前并无香炉之制,汉代时制造有博山炉,香炉从此出现。宫中用香既普遍又广泛,在幽深的皇宫御苑内,日夜弥漫的香气,的确可以净化空气、去秽避疫,让人神清气爽、如履仙境。
晋代王嘉所撰《拾遗记》上说,战国时燕昭王即位两周年之际,有个叫做广延国的小国献来两名舞技高超艺人,燕昭王大为高兴,“乃设鳞文之席,散荃芜之香,香出波弋国,浸地则土石皆香,著朽木腐草,莫不郁茂;以熏枯骨,则肌肉皆生;以屑喷地,厚四五寸,使二人舞其上,弥日无迹,体轻故也。”《拾遗记》是搜神猎怪的志异小说,香的神奇如此,恐怕也是夸张之言。但古代皇宫中的确大量使用着各种奇珍异香。就说这种荃芜之香吧,《初学记》引郭子横《洞冥记》说:“握之一片,满宫皆香,妇人带之,弥芬馥也。”
盛夏之时,东汉灵帝刘宏经常在宫中的裸游馆戏水避暑,游泳已毕,还要用西域所献的茵墀香放入水中煮开,然后用它浸泡身体。浣浴后的余水倒入排水沟,仍旧芳香四溢,于是有人将这条排水沟取名流香渠。唐玄宗李隆基时,交趾国进贡一种龙脑香(俗称冰片),宫中称瑞龙脑,佩带在衣袂之间,香闻十余步外,经久不灭。五代后周时,昆明国献给后周皇帝蔷薇香水15瓶,有人考证类似于今天的花露水,但香气更浓郁持久,传说洒在衣服上面以后,衣裳破旧了,香气却依然怡人。宋朝时候,京城流行一种以多种香料制成的芬芳扑鼻的园球,:“京师承平日,宗室戚里岁时入禁中,妇女上犊车,皆用二小环持香球在旁,在袖中又自持两小香球,车驰过,香烟如云,数里不绝,尘土皆香。”(宋•陆游《老学庵笔记》)明永乐间,宫中开始使用西方进口的名贵香水,直至清末,它们都被皇帝后妃视为珍贵的化装品。追问我目前手里有一个玉玺,上面五龙,底部印有很多种族文字,是石的,但材质不清楚,只知道四周印分别印有,万、事、如、意字样,看样子年代还较久远的。
热心网友 时间:2023-09-22 03:04
应该不是国玺。只是一枚印章。
如果时间久远,或是名家之做,那就很有价值了。追问请问一下,图上这字是什么字,不认识得
热心网友 时间:2023-09-22 03:04
从来没有
热心网友 时间:2023-09-22 03:05
国玺吧!
那就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