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湖心亭看雪》是明代张岱的散文,记叙了作者在湖心亭看雪的经历。
作者张岱,又名维城,字宗子,又字石公,号陶庵、天孙,别号蝶庵居士,晚号六休居士。张岱出生仕宦世家。《湖心亭看雪》记的是崇祯五年。明中叶以后,宦官擅权,奸臣当道,特务横行,党争酷烈,内忧外患,愈演愈烈。贤能忠直,或被贬逐,或遭刑戮。与此同时,思想界涌现了一股反理学、叛礼教的思潮。当时的王学左派,公开标榜利欲、欲为人之本性,反对理学家的矫情饰性,主张童心本真,率性而行。这无疑是对传统礼教的反叛,对程朱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理学的挑战。在这种思想的推动下,文人士子纷纷追求个性解放:纵欲于声色,纵情于山水,最大程度地追求物质和精神的满足。他们一方面标榜高雅清逸,悠闲脱俗,在风花雪月、山水园林、亭台楼榭、花鸟鱼虫、文房四宝、书画丝竹、饮食茶道、古玩珍异、戏曲杂耍、博弈游冶之中,着意营造赏心悦目、休闲遣兴的艺术品味,在玩赏流连中获得生活的意趣和艺术的诗情;另一方面他们在反叛名教礼法的旗号下,放浪形骸,纵情于感官声色之好,穷奢极欲,焚膏继晷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这样的社会思潮、人文氛围,造就了张岱的纨绔习气和名士风度。对他的创作形成了极大的影响。《湖心亭看雪》正是受这种思想影响下产生的作品,全文用淡雅的笔调写出了雪后西湖的美景和在西湖游玩的人雅趣。景与人的结合形成了一种很有画面感的情景。也表达了张岱将自己的愤世嫉俗之情,寓于山水的思想。《湖心亭看雪》出自回忆录《陶庵梦忆》,写于明王朝灭亡以后。对故国往事的怀恋都用淡淡的笔触融入了山水小品,看似不着痕迹,但作者的心态可以得知。
《湖心亭看雪》写的是:崇祯五年十二月,我居住在西湖湖畔。连下了几天的大雪,湖中行人、飞鸟的声音完全消失了。这一天初更以后,我撑着一只小船,穿着毛皮衣,带着火炉,独自前往湖心亭欣赏雪景。冰花一片弥漫,天空、云朵、远处的山峰和湖水,上下一片白色。湖面上倒映着的影子,只有隐约的看到的一道长堤的痕迹,一点湖心亭的轮廓,和我的一叶小舟,以及舟中的两三个人影而已。到了湖心亭上,有两个人铺着毡席,
相对而坐,一个小书童正在烧酒,酒炉中的酒正在沸腾。那两个人看见我,十分惊喜地说:“想不到在湖中还能遇见像你这样有闲情雅致的人。”便拉着我一同喝酒。我尽力喝了三大杯告别。我问他们的姓氏,得知他们是金陵人,在此地客居。等到下船的时候,船夫喃喃地说:“不要说相公痴,还有像相公一样痴的人呢!”
全文短小,用简单的笔墨写忆了独自乘舟去湖心亭看雪遇知己的经历。文笔简练,却融叙事、写景、抒情于一体。文章首先交代看雪的时间是“崇祯五年十二月”的初更。目的地是西湖中的湖心亭。天气状况是在西湖经历三天大雪后,人声鸟声俱绝,空阔的雪景使天地间呈现出一股冷寂。选择在这样别样的日子中到湖心亭赏雪,突出了作者遗世独立、卓然不群的高雅情趣。体现出作者的故国之思,同时也反映了作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、不随波逐流的品质以及远离世俗,孤芳自赏的情怀。
接着就记述了这次赏雪的具体经过。初更时,作者撑着一叶小舟,独自前往湖心亭。一个“独”字,充分展示了作者遗世独立的高洁情怀和不随流俗的精神,此时湖上冰花弥漫,天与云与山与水,都呈现出一片的全白。接着映入作者眼帘的“惟长堤一痕,湖心亭一点,与余舟一芥,舟中人两三粒而已。”一痕、一点、一芥、两三粒,使用白描手法,用最精练、最节省的文字粗线条的勒出景物的状态。描绘出了悠远脱俗的画面,也表达了作者所推崇的人格品质,人与自然在精神上的统一与和谐。
最后记叙了在湖心亭的偶遇。此时此地此景,能够遇见游人,感到颇为惊讶还有喜悦,那两人也都“大喜”,感叹“湖中焉得更有此人”作者写“两人”“大喜”,写“余强饮三大白”,即写两人畅饮,此处用了互文手法,显得文章的句式活跃有变化。简单交代了偶遇友人想情况 “问其姓氏,是金陵人,客此”,这样写一方面是由于张岱是性情中人,最关注的是朋友之间在情致心灵方面的沟通,至于朋友的身份地位、官职爵里等世俗的问题并不在意;另一方面能够真实地体现作者喜极而悲的情绪变化,询问对方身份之时,也是彼此
分别之时,此刻一别也许就难以再见,这怎么能不叫人遗憾。最后,作者以船夫的话收束全文:“莫说相公痴,更有痴似相公者!”船夫说作者“痴”,体现了世俗凡人的看法,但“痴”也是对张岱的一个确切的评价,他痴于天人合一的山水之乐,痴于世俗之外的雅情雅致,作者引用船夫的话包含了对“痴”字的称赏,同时用湖心亭遇知音的愉悦化解了心中的愁绪。
全文笔调淡雅流畅,看似自然无奇,而又耐人寻味,赏西湖的奇景,偶遇游湖人,写景与写人相映成趣。忆游玩一事,抒发了作者自己的情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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