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那缕油墨香

苑主持人：余柯ＩＥ—ｍａｉｌ：ｈｎｊｙｇｌ＠ｌ２６．ｃａｍ１人文·文１９８８年９月，稚嫩青涩的我大学毕业，满怀着无限憧憬，来到枣庄市第十九中学——山东省最南端的乡村初中，担任初二两个班的语文教学，兼一个班的班主任工作。一个月后，教研组长安排我命制月考试卷，我满口答应。可是，当师生纷纷放学离校后。面对黑漆漆的夜空，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，却犯起愁来：油印试卷谈何容易！平时看到别人印过，可自己却从未操刀。幸好，我模糊地知道油印试卷必须完成三步工作：第一步要选题。当时一无计算机、互联网可查阅；二无更多的书面资料能参考。我只好不停地翻看课本和教参，冥思苦想，熬了个通宵，好歹把试题内容找齐了。怀着忐忑的心情，期盼着组长验收时能顺利过关。第二步要刻钢板。刻钢板看起来很简单，其实是个手工技术活，像绣花一样，既要有基本功，也磨练人的细致和韧性。刻重了，容易戳破蜡纸；刻轻了，印的时候又不清难忘那缕油墨香楚；写得太潦草了，学生看不明白。因此，刻写时要一笔一画，字号要大小适中，字距行距要疏密有致，这样印出来才美观大方。不会就学。在老教师的言传身教下，尽管浪费了不少蜡纸，但我很快学会了刻钢板，又熬了几个夜，终于大功告成。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，我开心地笑了。第三步要印制试卷。当我兴冲冲地拿着五张刻好的蜡纸去油印时，又傻眼了。学校没有专门的油印工，·试卷要自己负责去印。面对教导处墙角那个黑乎乎的“家伙”，我犯愁了。怎么办？我只好硬着头皮，求老教师帮忙指导。教导主任王伟生耐心地为我作了讲解：首先把油墨涂均匀，接着粘贴蜡纸，最后铺白纸，推滚子，推一下印一张……凡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！印第一张试卷时，头三十张挺顺当，可是印着印着，蜡纸却起了褶皱。我只好停下来，用手捋平后再印。印着印着，一会儿蜡纸又不合时宜地破了，还差二十来张没印呢，我窘迫极了。没办法，凑合印吧！我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。结果印出来的试卷不是这里一片黑，就是那里模糊不清，很不美观。更不好意思的是，由于天热，心里急躁，我汗流浃背，双手、衣服上都沾满了油墨，可能是不自觉地擦一把汗水，脸上也沾满了黑黑的油墨，成了“大花猫”。慈祥和蔼的王主任看我手忙脚乱，笑着安慰道：“万事开头难，小青年，慢慢来！”印第二张试卷时，我不小心把蜡纸贴反了，结果印出字也是反的。尴尬异常的我只好再去请教别人。得知贴反后，我又揭下来，重刻再印。接着第三张、第四张、第五张就顺利多了。后来，学校买来手摇式油印机，再也不用推一下滚子印一张试卷了，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。１９９５年９月的一天，学校买来电动速印机，不再用手刻钢板印试卷了。解放了！我和老师们欢欣鼓舞。进入新世纪，随着影印制版技术的发展，试卷印制也大变身。老师出试卷，开始用电脑找题，再打印样纸，最后交给油印室胶印，省时高效，方便快捷。刻钢板的过往早已消散，可是，它记栽了一个时代的一种文字处理方式。如今，我已在教坛上摸爬滚打３０年整，其间品尝过不少的酸甜苦辣，但更多是收获了满满的职业幸福。初学用滚子推印试卷的艰难情景也终身难忘，那淡淡的、缕缕的油墨香一直飘季广花荡在我的鼻翼边。（ｆ＇Ｅ－ｔｌ＂单位：山东省枣庄市第二十九中学）